于是，卫云清也如自家兄长一样，笑眯眯的抬眼叫他，“小叔？”
她试探性的叫出，她因为扮做卫云枫，原先嗓音太过女气，为了不让人怀疑，便忍着痛吼破了嗓子，再多吃了些薄荷，故此如今嗓子总是带着三分哑，一分粗，乍一听不太悦耳，听多了还算入耳。
她喊完，末了不忘补一句：“虽说侯爷与我年差不过五六，但自小叫惯了小叔，想必侯爷听着也亲切。”
厉术端茶杯的手颤了一下，愣愣的看她。
卫云清看桌上洒了的茶，表情更加真诚了，只差没把他当菩萨一样的虔诚了。
许久不听这两个字，突然被这么大个人一叫，心里反而发毛，冷冷的丢出两个字：“罢了。”
然后起身去衣架上拿外衣，一边穿着一边往外走。
“侯爷！”
卫云清追上去喊住了他，他颇为不耐烦的转身看她。
她弱弱的指着墙角开得极好的曼珠沙华，“侯爷院里的花开得好，我可以拿些吗？”
“随你。”
语气满是不耐烦。
看他要走，卫云清问：“那日荒地中，小叔为何会在？”
“原因我已告知楚涑，怎么还要同你再叙述一遍？”
厉术早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，顿住了脚步，懒散的转身看她。
原因楚涑当时给她说过，可她才不会信那套郊外打猎的虚假说辞，看他没有要说实话的意思，卫云清换了一个问法：“那黑衣人小叔可认识？”
那日因为他来了，那黑衣人才撤走，她直觉那人是因为厉术也在才撤走，或许那日厉术是那人的意料之外。
厉术依旧云淡风轻，“何以见得？”
“……”
卫云清神色逐渐冷漠，笑容也僵在脸上，“厉侯是要置身事外吗？可是……”
“苏平一事，若非我曾受你家些许恩惠，我绝不沾染分毫，我所在意的不过你一人罢了。”
他说话总是冷冷的、轻轻的带着些让理所当然的语气，卫云清被他这一席话震惊了片刻，所以之前告诉她关于苏平，救她两次皆是因为还以前卫家关照他都恩情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