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季,早上八点多。
太阳才出来一会,临街的早餐铺涌出一团团湿热的蒸汽,连带半条街道都像起了雾。
江清昳坐在其中一家早餐店内,此值工作日,上班族与学生都已散去,店内只剩三俩闲人,连带吃早餐也变得悠闲起来。
他拆开消过毒的碗筷烫洗,修长的手指拈着餐具,将滚烫的茶水淋进去,过一遍水倒入盆子,斟茶慢饮。
没过多久,店老板将他的早餐送上来——豉汁鱼片一碟,酱腌嫩姜一碟,绉纱馄饨一碗。
鱼片由今早捞上来的鱼现切先腌,深锅满水,水汽上来了大火蒸上三分钟,现在送到他桌上,鲜、细、嫩、烫,裹着微咸的酱汁,入口即化,无渣无刺,堪称人间绝味。
吃一筷鱼片,来根嫩姜丝,再舀个绉纱馄饨,几口下去,江清昳白皙的脸颊透出了一丝红晕,高挺的鼻尖上更是冒出几颗细小的汗珠。
隔壁桌的客人忍不住频频偷看他,直觉得美人如画。
前提是,每人听见江清昳脑海里的唠叨——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有心情慢悠悠下来吃早餐!”
“嗯。”
“好歹是你自己的命,你就不能上上心吗?”
“放在心上了。”
江清昳一边吃早餐,一边应付脑海里的系统。
他十分精力中有八分都放在早餐上,每吃一口,脸上笑意便多一分,生动得紧,在脑海里和系统说话时,语调没什么变化。
系统气得声音都急了:“今天你的生命值下降到只剩21%了,再拖两个月,你动都动不了。你想等死吗?”
“不想。”江清昳叹了口气,“谁让你是个演员系统?但凡你是个和学习沾得上边的系统,我们也不用那么愁了。”
系统:“我哪知道你一点表演天赋都没有!”
江清昳和系统说话的时候,服务员将他要求打包的早餐送了过来,江清昳顺势结账,两根修长的手指勾起塑料袋,往店外走去。
春天,道路两边的树都吐芽了,嫩绿的叶子在春风中颤悠。
江清昳穿过林荫小路,走到头的时候右拐,进了个老小区。
老小区楼间距大,中间的苗圃早被小区的中老年妇女们开成了菜园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