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蒂文学网>都市>逃婚仵作嫁对郎(穿书) > 五具尸体 除非死者身份特殊。
    赶路其实是件力气活儿。

    虽说冉霜大半路程都是在马车中安稳度过,但就这么在车里坐上一整天也是累得不行。不过毕竟死者为重,她可以等等再歇息,尸体上能读出来的东西却是放得越久越难以辨认。

    冉霜跟在风城胥身后穿梭于府上,刑部府邸自然比她那个小小的玲珑县华贵得多,光是占地面积就有玲珑县衙的十倍大小,风城胥倒是轻车熟路,将她一路带入地下,推开冰窖的门。

    “先穿上些,免得着凉。”

    她眼看着风城胥从墙上摘下件毛茸茸的狐裘,抖开后披在她身上,狐裘极暖,她的身体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,只是长度有些过长,几乎要拖在地上,还带着股熏香的味道,想必是男人自用的狐裘,现下却披在她身上,男人只穿着单薄的外衫,示意风丙关上冰窖的外门,然后才打开冰窖的内门。

    冷气扑面而来,此时已是十月初,冰窖里的冰已经所剩不多,不过镇几具尸体尚绰绰有余。

    内里有停尸床一字排开,从左到右共停了五具尸体,前四具尸体上的白布结着白霜,只有第五具看起来比较新鲜,尸身上盖着白布,隐约有血迹从里面渗了出来。

    冉霜见到尸体登时忘了冷,从袖口抽出自己的那套验尸设备,紧走几步来到床前。既然是昨日清晨发现的尸身,拖到现在显然已经接近两日,就算有冰镇着,留下来的尸语也会越来越少,她急忙掀开白布,正准备开始验尸,见到尸体的情况后却愣住了。

    人死灯灭,既然已是一具死尸,那礼义廉耻这些只适用于活人的约束自然不再有任何束缚力,白布下面的男尸是□□的也不足为奇。

    冉霜这三年见过无数或普通或可怖的尸体,早就锻炼出了钢铁般的胆量,只是眼前这具尸体和她这三年见过的任何一具都不一样。

    这位死者并非是中原人。

    由于搁置的时间不短,尸身上现已结出不少尸斑,不过原本底层牛奶般的肤色却还依稀可见,死者满头纯金的头发,勉强被绳子扎着,被紫黑色的血痂粘在一处,鹰鼻深目,嘴唇极薄,外形虽说不上好看,却是极为特别。冉霜带上手套,扒开尸体的眼皮瞧了眼,无机质的瞳孔颜色极浅,像是浅黄与淡绿的混合色。

    在大庆这片土地上,长成这幅相貌的人并不常见,或者说若是平民百姓,也许生活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任何一位拥有此般相貌的男性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这是千百年来的传统,不可能任由一位外族人大摇大摆地出没在这片土地之上。

    除非这人身份特殊。

    冉霜抬眼望向站在门口的风城胥。

    注意到她的目光后,男人主动开口道:“此人乃是远渡重洋而来的西方使节。”

    这就对了。

    一连摆着五具尸体,论腐败程度,使节是最轻的这个,也就是说先前已经死过了四个人,这位金发碧眼的使节排在第五位。路上冉霜问过风丙几句,可那位忠心耿耿的亲信却三缄其口,只说冉霜一探便知。她现在终于明白了风丙会此番含糊的原因,不过是死者身份敏感,不可外传。

    异国使节在海上不知漂流了多少个岁月,才终于到达大庆这一遥远的东方国度,结果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尸体,这显然对两国之间的邦交毫无益处,若是再严重些许,会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也说不定,所以这事情定要瞒住,不止是瞒着异国,甚至还要瞒着自己人,以免京城里混着被异国人收买的百姓,从而泄漏了消息。

    其他肤色的人种与中原人的验尸方式终究未有太大差别,冉霜将白布再掀开些许,在死者胸口中间偏左的位置见到一道明显的伤痕。

    切口不算尖锐,边缘圆润,更像是撕裂伤,也就是某种尖锐的东西被扎入胸口,然后缓慢向内推行,将最开始被刺破的肌肉越撕越开,从而致使死者心脏破裂而亡。这伤口她倒是见过几次,在平日里给邻里乡亲调节纠纷的时候。

    玲珑县周边农户居多,往往是家里的汉子出门种地,而农妇在家缝缝补补。这些年百姓过得丰衣足食,家家户户自然常备各路工具,其中最不能少的一样便是剪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