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踹开族长的房门,冷不防地和端坐在里头的钟炎对视。
憋着的一大股火和一大堆话都被我咽了回去。
钟炎瞧见我,竟然还有点羞涩,此情此景,我只想对他道:睡都睡了,你又不是挨捅的那一个,害羞个毛。
但这种类型的话只适合私下里说,如今当着三个外人的面,我十分不好开口。
没等老族长问有何贵干,我直接掐断他的话头,拔出剑来抵着他的脖子:“绿山黑雀族长,包庇重犯,你可有话说?”
我料定这老族长软的不吃,只好使硬的。
老族长一惊,犹豫了一刻后,闭上了眼睛:“无话可说。”
仲秋见事情发展不对,赶紧帮忙:“如若现在回头,还来得及。”
确实来得及,我们下来不是为了杀任何人,只是要解决问题。
老族长决然道:“如何回头?数千年来,黑雀族容不得红雀,这是流淌在血脉里的事实。”
我道:“少族长已做了破冰者,也不见得哪里容不下红雀。”
仲秋跟着道:“看在浮月宫和万千失去红线的族人,就不能放下陈旧的思想吗?”
钟炎在旁边看戏看了好一阵子,被我一瞪,连忙去给老族长找台阶下:“为了绿山苍生,为了东风的终身,您就退一步吧。”
我将剑收回去,老族长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,少族长垂下头去,看不清表情。
要给这对父子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,我推着仲秋拉着钟炎往外走去。仲秋说自己有个什么东西要回房看一下,给我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就提前开溜了,只留我和钟炎一道往客房慢慢走。
我俩默了一阵子,钟炎本就不是安静的性子,率先开口。
“你与那朔月仙子是何关系?”
我差点栽倒。
我们能是什么关系,我这边同你睡着觉,那边还能和人有别的关系?
我不理会他。
他又说:“你们刚才,一唱一和,好生默契。”
我觉得好笑,就有意气一气他,就道:“我认识仲秋好多年了,她乃我同窗好友,默契算什么,我们之间可是无话不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