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墨瑜冷哼一声,伸出白玉般的手指,又挖了许多药膏,往她后背的伤口上抹。
“你们这荒芜的破地方,苦寒的很,伤药也不怎么样,哪里赶得上我们将军府上的。
二嫂给我带的伤药,可是我们岐阳城最贵的伤药膏,今晚抹上之后,明天就好的差不多了。
这个伤药膏涂完之后,还要再涂一层祛疤膏,虽说你这个女人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但终究是个女人。
你把自己弄成个浑身是伤疤的人,跟个男人一样,以后还怎么嫁人,谁会娶你这样的女人。
凶巴巴的就算了,还浑身是伤,这皮肉就没有一块好的,看着都让人生气。”
说到这里,似乎十分生气,狠狠地把指头戳上她的伤口。
百里青衣疼的倒抽一口冷气,暂时连话都说不出了。
独孤墨瑜见她不说话,只疼的倒吸气,还以为自己下手太重,生怕把她弄晕了,赶紧把头伸过去,看了几眼。
“你没事吧?我、我不是故意的,就是生气你不爱惜自己。”
百里青衣正疼的眼里浸出泪水,忽而面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艳丽脸庞,有一瞬间的怔楞。
独孤墨瑜眼睛狭长,眼尾上挑,眯起来看人的时候呈月牙形,只觉桃花弥散,勾魂摄魄一般。
百里青衣呆愣地看了好一会儿,耳朵尖突然红了,生怕被他发现,赶紧把头扭了过去。
不知为何,感受到到他小心翼翼地手指,她心头淌过一阵暖流,说不出这其中滋味。
她自小就待在巫族的地宫里,不见天日,每天醒来就是练武和术法,闭上眼还睡的不踏实,生怕一觉醒来,命就没了。
后来,她踩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尸体,终于从无数人中杀出一条生路,却又被送到了六皇子身边。
此后几年,她捱过无数的刀剑,受过数不尽的罚,更是经常处理溃烂的伤口。
每次只要喝口酒,就成撑过去,抱着双腿一直到天明。
她已经习惯了去保护主子,替他挨刀,替他受伤,什么事都做,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木头人。
可却是第一次有人关心她,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,真的是头一遭被人这样小心对待。
这种感觉很陌生,却莫名让人眷恋,甚至生出不舍。
百里青衣心里百感交集,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,却偏偏好似中了他的毒,不可自拔地陷入他的温柔陷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