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

    娄宴住进皇宫的第一晚,盛溦溦彻夜难眠,这些日子习惯了和娄宴同睡一榻,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、有力的心跳声、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,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。

    习惯的养成真的很可怕,就像盛溦溦此刻,身旁突然没了人,竟然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翻来覆去,一直熬到天蒙蒙亮,盛溦溦才稍稍眯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听到有轻微的声音在床榻边响起,以为是银秀进屋伺候来了。

    盛溦溦连眼睛都懒得睁开:“银秀,我昨一夜都没睡着,我再眯一会儿,一会儿你再进来……”

    盛溦溦没听到回应,却嗅到一股熟悉的清洌气息,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开眼,竟然真的是娄宴。

    顿时一个激灵,一个鲤鱼打挺,翻身而起:“殿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?”

    “孤不回来,怎知你一夜未眠?”娄宴的语气轻柔而宠溺,一边说话,一边利落地脱衣上了榻:“孤不在,你便难以入眠?”

    饶是知道他是在说笑,盛溦溦还是飞快地红了脸。

    “……没有……热的。”

    倔强是最后的矜持。

    “嘴硬。”娄宴俯身在盛溦溦额上吻了吻,单手将她搂在怀里,另一只手轻握着她的手,道:“孤抱着你,你再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盛溦溦也不知道是几时了,但看天色已经很亮了,而且娄宴这个时候回来,想来也不早了。“醒都醒了,不睡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睡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说也奇怪,盛溦溦倒是很喜欢娄宴不容拒绝的吩咐,她思虑多,不逼到最后关头,总是犹豫不决,但娄宴不一样,总是很有主见,且轻易不会改变。

    盛溦溦噙着笑容,浑身放松地被娄宴抱在怀里,莫名就觉得踏实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娄宴见怀里的可人儿呼吸均匀,眉目舒展,趴在他怀里完全没有丝毫防备的样子,竟不由自主的笑了。

    她这般模样,又有谁能模仿的来呢!

    昨夜歇在东宫,以不需要为由早早便将守夜的宫女们都打发走了,到了半夜时,竟有宫女打扮成溦溦的样子,以察看夜灯的名义,有意接近他,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,这种行为令他不耻和厌烦,当即便将那宫女一脚踹下榻,也没打算将那宫女遣回内务府,直接寻了个由头将那宫女发配去做苦役去了,且永世为苦役,不得召回。

    倒不是爬他床榻是多么大的罪,而是借机让那些有心接近他的人都瞧瞧,这便是爬他床榻的下场。